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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不说俺家乡好(下)

尝遍天下苦中苦 方显英雄本色
2019年01月11日 09:15:00来源:龙湾新闻网

  (一 )

  位居瓯江口东南岸的龙湾,山海港湾,田垟岙垅,河沥坎渎环境错综。秉受着恶浪飓风,雷雨冰雹,旱魃饥馑,瘟疫地震交集的自然灾害。耕作的土壤青黏泥暐皮夹果,历朝历代的战事频繁,使龙湾人生计困厄艰辛。乡民只能认命昼乾夕惕,旰食宵衣,累年“机械”地操劳躬耕着这片土地。凭着烂贱的肩膀苦涩的脚板,苦撑着心想事成的光景使命。

  千年埋头苦干的龙湾人,至今开放了,当洞开天下眼界与信息时,千万个为什么涌上心头,欲问苍天与祖先。苍天为何偏心眼罚赐龙湾世代乡民恶劣的气候天事?凡是大洋中形成的飓风总是规律地分二路袭击,除弃福州,便是温州;冰雹霹雳除非雷州,便是温州;人为灾异,瘟疫降临,要不台湾,便是龙湾。龙湾(永嘉辖邑)为温州首邑,从有史记载的年代起,领受灾难200-300起,龙湾就占了大部分。领受过数次毁灭性的风痴、海溢。唐显庆间,先民才肇基生繁在月牙状的大罗山麓下便遭海溢,几千家温州先民毁损,龙湾首当其冲。唐总章的某一年,永嘉城郭漂庐7千户,溺万人,牲畜无数。是年夹间大旱、饥荒,龙湾总“摊派”着“连续剧”式的灾厄。

  宋绍兴二年,狂风潮水恶浪,将军前大埭万顷田地塌圮,使永嘉场以及四、五、六、七都的山河裂变,肢解成天堑。通衢要改道,无奈地翻山越岭经茅竹岭、马鞍岭通往他乡都里,温州郡城。宋乾道二年,飓风挟雨,海潮咆哮,拔木揭顶,人立欲仆,川野成海,浮尸存者什一。使龙湾又一次毁灭,荒芜百年。

  元明清民国的灾异有增无减,加之倭寇、英夷、日寇,各时期义军扰海的迁界。迫使龙湾故土折腾,毁绝了六甲、青天、留云、前房、宋岙、下朱垟、茅垟、山根、松溪、大段、陈遁门、南皇岙等村落。

  说龙湾天气暴变有着似后妈变脸般的闪现。正是苍天不公罚赐龙湾特有的“加餐”。“蓝冲”的天象,让乡人更是心急如焚。1967年夏季,一次蓝冲现象,便持续了近70天的干旱。农俗总结出:“蓝冲上冲落,河潭晒爻硬,蓝冲下冲上,河臀晒白鲞。”

  天气变幻中的“汰浪”。台风之前的怪现象,时晴时雨,数日里间断不休。风过而倾盆,雨霁而风作。使收获的谷物柴禾?晒不干。分隔大罗山东西两侧,出现二种天象,形成了“汏浪汏拉永嘉场,潒河潒拉上河乡”的鬼怪现象。登场的早谷、稻草,一旦要摊开晒?“汏浪”即来,淋得一塌糊涂,堆放着又发芽发霉。让乡人叫苦不迭,叹气地叫唤着“汏浪汏,冇米冇柴”!表达苦涩与无奈。

  天气另一种怪现象“转暴”(俗音“报”)。是指海上一时大风骤起,天昏地黑,捕捞者防不胜防地翻船沉没,人命溺没。“脚踏船板三分命”便是“转暴”毁淹渔民的写照。近在六十年前的沙城,一次“转暴”就翻沉了一只?网舢舨,当场淹死三人,其中一对亲兄弟。近在五十多年前,小陡十三位捉蓝鰗的汉子遇上“转暴”,站在“港正沙”(烂石沙)上,眼望着咫尺之隔的自家的房顶炊烟,齐声呼喊过往的船只求救。可是天气“转暴”胜似陛下皇帝“求恕没商量”!一下子卷来汹湧的恶浪,淹没了十三位勤劳无辜的乡亲。

  “龙旋风”,说来就来。凡是年岁五十开外的龙湾人都曾记得,1969年4月,龙旋风从郑岙山谷里刮起,刮走当地桥石(板)二条,拔起八人围的生长了约三百年的大榕树二棵。风径直东刮,一路上倒屋压死5人,塌房30间。风夹冰雹如酒杯、如茶盏、如拳头猛砸行人,损伤无数无辜。旋风刮至横河下,左拐向北,直至蓝田,刮往瓯江,又刮沉了一只过往的船只。一路十几公里的农作物如压路机经过碾平似地毁坏。

  前六十年的温州六县,从1958年-1962年(公社化时期),连续五年风灾、水灾共17次发生。损失粮食100万公斤(1958年),减产粮食1300万公斤(1962年),冲毁水库4座(1959年),淹死10人(1960年),淹死197人(1961年)。塌毁房屋9万间(1961年),毁房屋1000间(1962年)。1958年的一年里历三次灾害,1959年历四次灾害(几乎淹没所有社队),1960年历四次灾害,10万亩农田泡浸7-12天。

  (二 )

  灾难深重的民国十八年(1929),永场人同温州六县乡人领受着79天大旱的苦难。加之铁甲虫肆野,抢夺乡人可充饥的野菜、草根,导致颗粒无收的饥民四十万。再加之乐清流行的脑膜炎流行,与之毗邻的永场人人心惶惶,有着雪上加霜的困顿涩苦。

  八十年前,因乡人“靠海吃海”的习惯,鱼虾荤腥易沾染传染病。正值日寇沦陷,占据下垟街北门季宅,掌握了当地饮食习惯投下霍乱菌,沾染上季宅的祠堂酒席,食者几乎绝命。其他地方也多次出现过一批批霍乱病死亡事件。

  龙湾人欲问苍天,种植作物的土壤为何不同于异地外乡那般疏松、肥沃、细??把青黏泥的贫瘠土地罚赐龙湾人?欲问祖先,为什么那么憨傻,心甘情愿地选择落户这自认苦吃的土地,殚精竭虑,憔神悴力?当乡人垦屯用踏锹凿掘的如枕大的海涂泥块,还不能称“土”,而称为“泥坺”。屯成的荡园,必须经由日晒雨淋,化咸变淡,需闲置着二三年的风化改良,方能种植作物。青黏泥土,还必须用上独特嵌上锋利的含金钢淬火锻打而成的铁板(锄头),即快口又重膇膇。锄头的使用特殊,长、宽、厚、重十一斤,豫、鲁、晋、冀、鄂等地的五斤,令国人罕见,为此所耗的体力完全与“大寨人”“沙石峪人”相持相抵。常用的犁、铧、耙、耖农具,照常大、重于世,让农事祖师神农观摩着也许会惊骇愕然。择上伟人“天连五岭银锄落,地动山河铁臂摇”的诗词,来赞美龙湾人生产劳动的情景,更为恰当贴切。

  龙湾水田、旱地、山地的种植相界,传统一年四季八熟的大宗收获,赢誉全邑,怪不得有俗话赞谓:丽水靠松阳,瑞安靠平阳,某某依靠永嘉场。旧年代,似对非对地流传,也许有点儿道理。农家八大宗种植都以全年365天紧凑利用天时“干剗棉花湿剗麻,雾露琐雨剗芝麻”的功夫。以夹种、套种、直播的形式实行。抢收抢种,秋收冬种衔接得见缝插针般的拥挤忙碌。“苦涩的饼儿(扁儿,清明节食物,以示此节正是农忙加级的表叙),快活的圆儿(冬至节食物,此节后相对稍有农闲)”表述着繁忙规律。收获的蚕豆、麦(大、小、糖?)、绿豆、稻谷、黄豆、番薯、花生、红糖为外邑人称为八熟(八大宗)。更有:掰粟(玉米)、秫米(高粱)、豌豆、银豆、赤豆、乌豆、西瓜、甜瓜、瓤瓜、朱栾、马铃薯、柑、桔、菱角、棉花、芝麻、络麻、茶、桑、杨梅各类蔬菜等高效经济作物。农事的同时,还兼晒盐、海洋、内河渔业的?网、张虾虮、张璕艚、张鹰簄,海涂作业百行技能齐上。民间贸易的侨贩、伢郎渔贩走村串户,顾客盈门。使永嘉场的知名度传溢四面八方,显现着经济流通与繁荣。

  (三 )

  忙碌的人们,既无车马驮运,又无行船运载(公社化时,生产队才用上船)。世代的龙湾人唯以认命用上爹娘赋予的身板筋骨、肩膀、脚板,挑选优质木材“细韌裂”(枥木)作扁担,配上柴笿、箩筐、紃箕、桶勺,为使两肩均衡负重力添上“挡拄”。从泥泞的海塘上、滑蹋的田坎上、崎岖的岭岗上、外港摇晃着的船只跳板上,挑不尽的年复一年的“牛劲马力”。龙湾群体性、普遍性的挑担习惯,培训出世世代代负重的“大力士”。今不便于去追抚往昔的故人,就以如今乡村健在的“挑担能手”为例,更具史实性。天凤王则法,从三甲岙底挑回收成的番薯,行程二三里,到家一过磅整就365斤,让人炫耀。庄泉(永庄)朱者弟,为工厂堆放的位置调整,挑起油桶加电动,玍着640斤重量搬动转移,让乡亲传为佳话。朱者娒常挑500多斤担子,可长途跋涉,至今还成为“大力士”的喻指代表人。庄泉陈其汉为家存的黄豆粜出,将200斤黄豆挑到瑞安,因市场跌价疲市,陈其汉干脆将原担子返挑回家,一计路程100里,耐力的持久让人仰慕。章应力(沧宁村)在台湾“搬班”(搬运工组织),同伙为“赌”蛮力担“水门汀”(英语音译的水泥),因章应力常态下可背540斤大米(180装3袋)的搬运活,双手能提起两箩筐的稻谷,反正赌一赌为挑800重的水泥担子试试看,当场玍起了担子,被后人冠称为“大人(能)力”(仅为举例,不作争议统计)。

  龙湾人以挑担,挑重担的形式将沙土、石块、砖瓦、钢筋、水泥、竹木,盖建起厅堂楼房,挑扛出座座桥梁“天虹”,挑出阡陌相连的石径大道,挑出曲折绵长千百公里的河湾路磡,挑出数百座水利的启闭陡闸,挑出深岙峻岭的梯阶。境内千百座寺、观、寮、庵、堂、宫、殿、庙,阁楼琼宇落成的功劳,全是铁板、扁担、肩胛!世间虽没设“挑担”项目的夺冠体坛,但龙湾人挑担的距离持久,玍功耐力,山东新泰有玍180斤,京、晋、冀、豫、浇水担60斤,川、赣、粤、桂、苏担80斤,与之比较,如此的大众性、普遍性,超越当年矾山人挑矾的纪录,该翘楚全神州,评议为“龙湾人挑担英雄”称号,名副其实,掷地有声。

  凡常涉足祖国大地,注意观察比较社会民间农事动态,经意斟酌,可获悉龙湾人即力大于身,又心细如发的耕作匠心,并且掌握着农林牧副渔的技能一二百种。引以老式水稻种植管理工序中的“耘田”(耘草)为证。在“农业学大寨”的时代里,北京人将旱地试验种水稻。一支来自十三个省地营集的部队战士来支援。插秧过后战士们包揽下耘田的行当,外地战士只会手拄竹(木)杖,排成横队,边聊天边用脚钩踩野草。温州(龙湾)战士见这马虎农事的操作忍不住耐性地去纠正,并做起了示范。捋起衣袖,叩背躬腰,双眼盯着稻紨,两手十指形为小铲,重新剐一番稻水沟的泥巴,稗草被一一除祛而尽,猴式或龟式的体态耘田,让全体在场的人们大吃一惊,北方农事老把式愧疚地说:“从未见过如此费劲而过细,带着下贱爬行动作的农活,不看不知道,眼见为实吓一跳,温州人真能干!”。温州俗话“读书人怕大考,种田人怕耘草”概述只仅是一项耘田的辛劳,实际上,上百个农事项目“海、河里逆风划船、打油压槙、垒堤、掇锹头、做园垅、海浪颠簸着挑担走跳板、赶潮水担坦灰……”都是折磨尽力的工夫。

  龙湾劳作常送饭到田垟,一日二餐在田野里露天用餐,占年度日子的三分之一。穿棕衣制作的蓑衣下笪,笨、重、粗糙、扎手照常地在旷野田间、渺茫无际的海洋浪峰之间。五甲孙氏族人有着独有绝活的钓河鳗、团鱼生、抬耥的行当介入。偏是趁雷雨交加的“闲暇”,结团成伙数十人,着蓑衣下笪,肩背小茅竹作的柄把、长宽各一寻的“耥网”,选择河流两岸夹对,将网起起落落着操作,捕获鱼虾水族。若遇上连续雷雨的日子,耥网团队会连续着走遍永嘉场大半河道荡浃。走在路上,有着如闽南“普渡”扮神巡游般的气派,也像“水漫金山”戏里人气鼎腾的规格。

  龙湾人淘汰了原以蓑草为蓑衣的传统,特意选用棕树衣毛制作的蓑衣,为的是持久耐雨,经久的耐用,凭重量就十二斤,一般情况下雨天,全国的农人几乎休闲不下地,唯龙湾人就蓑衣一年中的利用率、使用率来计算,可为全国之最。

  (四 )

  龙湾地缘里的旧时永嘉场,唐时鹾盐成场,载入史籍,直至上世纪六十年代,又发明创建过倍百盐产量的“流基滩”,再一次让盐乡振兴现眼,也是再一次自找苦力的劳力负担。

  从唐宋以来,灾害毁不绝龙湾人的生存香火,元明兵戈战火轰不走龙湾人的坚强意志,磁场的性格。清顺治迁界迁不走龙湾人爱惜故土扎根蓬勃的情怀。历史的脚步累计着龙湾人开拓凿屯出河流8纵14横,垦屯出数万亩田垟,河道、河汇、潭浃、支流、氹渎、沥门、荡浃以万计。从黄樵山麓以南向北,从大罗山麓由西向东,从黄石山周围逐渐屯垦。若以明时拓宽的塘路(下路主通道)为基点,把60多条“挂靠”着它开凿出的沥门水道,加之沥与沥之间开凿出的荡浃万余条(沥东西走向与海相通,为蓄水排涝的主干道,通船只的水路;荡浃是为屯垦填高田园而挖掘的水沟渎,星罗棋布纵横)。每条沥长为3-5公里,荡浃而是沥门长度的20倍之多。若把沥、塘浃长度连接相加约等于大运河的六倍,数目惊心!明代修塘路时的永嘉场壮丁劳动力未过2000人,如此巨大的成就,可谓为“丰功伟绩”!勤劳、智慧、勇敢、体力负重、吃苦耐劳是故地先辈们的本性。直至上世纪五十年代,就具备了敢于人先的设想“拦围垦”,在连续五年灾害的情况下,实践过以“人定胜天”,“英雄战胜大罗山”的梦想,筑造水库、电站,受国务院颁奖鼓励,拍成电影纪录片播放全国。在生活贫乏的条件下,修公路通府城,改凿河道架设桥梁使内河轮船通航。凿山洞,建海堰翻水站,使“十八河儿”的旱情缓解。改革开放的龙湾腾飞,日新月异,喜事新事数不胜数,各大报纸刊出连篇累牍。从1984年起,历届党中央的总书记、国务院总理、人大委员长、政协主席、军委主席副主席以及中央各部委要员,三十几批次来龙湾巡视、参观、调研指示。浙江省委领导同样莅临呵护关爱龙湾。使龙湾“满园春色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”。

  史册镌刻着多少次毁灭性的灾难,凡是先民死里逃生,一旦有一二人的命根存活,就会再延续起这片土地的星火燎原,就有如喷薄东方的一轮旭日,光亮着这片乾坤土壤。一次次战事烽火,硝烟弥漫笼罩龙湾,不屈的乡亲义无反顾,男儿投军,全民皆兵,甘洒热血于疆场,任凭倭寇、日寇、英夷肆嚣凶残,总落得他们失败收场。顺治迁界,迁不动惜乡儿女的铁石心肠。让厚茧的铁掌挥锄,烂贱的肩膀负重,身系笨拙的蓑衣下笪将卒健的脚板,躬耕出“千斤稻、万斤薯”的奇葩世界。负重担走泥泞,造就出耕读书声郎朗的风采世界,鼎现出朝廷宰辅良臣,阅阀门第,院士桑梓。

  谁不说俺家乡好,做为龙湾人,理所当然地泝洄史实评述夸奖当今咱们的家乡龙湾:英勇抵抗外侵的“民族英雄主义的龙湾”!“愤发图强建设家园,树立着英雄主义气概的龙湾”!

[编辑: 孙晓敏 ]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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