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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堡旧忆(代序)

2018年02月06日 10:16:32来源:龙湾新闻网字体:

  张晓夫

  近日,由王则信著作的《古堡旧忆》一书出版发行。此书记叙的是作者个人记忆中一段最初的经历,以及故乡的人与事,洋溢着浓浓的乡情。今摘发此书的序言和前记,以飨读者。

  本文作者张晓夫,1950年生于绍兴,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,中国现代文学硕士研究生。毕业后,一直服务于浙江教育出版社。所编辑的图书影响较大的有《蔡元培全集》,获中国国家图书荣誉奖,《中国少年儿童百科全书》(与人合编),央视焦点访谈以”书香七载俏依然”为题作了专门报道。

  没有义愤不平,也不曾怒发冲冠,与前不同,这次是以轻松平和的心态读完则信先生倒叙人生难以忘却的片段——追怀少年青春岁月。

  说实在话,初接书稿,我只是抱着暂且一读,知其大概的态度。因为据以往的读书经验,此类书稿,对于外地读者来说,并无十分吸引人的地方,所记述者多为常人凡事,既无惊天动地的大事,也缺顶天立地的伟人,当然也没有离奇曲折的情节,难以激起阅读兴趣。然而,想不到,我开卷便不忍释手,欲罢不能,一气读完。事非亲历,却如隔江桃花,望去依然火红欲燃,被作者优美的文笔一把拽住,穿越时空,一同进入永昌古堡:徜徉老街上,受教宗祠内……

  作者早年生活,如就物质层面而论,毫无幸福与欢乐可言,通常所说的“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”尚不足以形容当时的窘况,只能说是充满苦涩与艰辛。但是,母慈父恤,师谊友情,给他无限的温暖与慰藉,加之纯真的童心屏蔽了现实生活中的种种丑陋与邪恶,世界一片光明,使他所见所感均洋溢着温馨,布之于文字,便使我如前所言,读来有一种难得的轻松与平和。与之相一致,故乡的风物在作者笔下处处充满亲情。这种亲情,镌刻在他记忆深处,绵绵无期,恰如一江春水日夜东流,也像一个可以推心置腹、倾诉衷肠的知心朋友,陪伴作者的一生,抒解他的郁闷,抚摸沧桑的心灵。

  读完书稿,我惊异于作者记述半个多世纪前历历往事之细节的完整。无疑,这大大增加了书稿内容的真实性与生动性,产生一种引人入胜的艺术感染力。如“师生之间”一节记张星槎老师的“家访”。当时作者作为一个农民子弟,“光着脚板的小孩,刚来城里念书不到一个月,并因无处居住暂时寄宿在显惠殿中。一天傍晚,外面下着瓢泼大雨,我蹲在庙宇后边的泥灶前煮泡饭,老师手拿一把纸伞,全身湿淋淋地出现在我的背后。他进来时悄然无声,而且已经站了一会,殿堂的石板地上,留有他雨伞上滴下的一大摊水渍。他见我发现他站在背后,马上用手势制止我不必站起来”。不得不佩服作者观察的细致,感情的强烈,记忆的深切。时光已过六十载,然而文字所展现的场景却是那样明晰,其效果丝毫不逊电影的特写,震撼人心。

  书稿的特点,尚不止细节的丰富,还在于状物写人之间生发恰到好处的议论或感慨,文章的境界由生活的真实上升到思想的启迪。作者出游澳大利亚,因机械故障,航班滞留,旅程临时改动,无奈先游港岛一天。“事已至此,大家虽然甚为沮丧,但因次日可以额外地游览香港也释然于怀了。”故事已经完整,如若再添笔墨,易成蛇足。想不到作者接着竟有以下一段精彩议论:“我在想,凡事曲折才美,曲折中有美。意外的‘搁浅’获得意外的收获,这真可称得上‘误’有所值吧。”幽默中不乏机智,豁达中尽现宽容。读者从中可以看出作者的人品与胸襟,乐观的处世态度;也不难从中得到教益,如何从容对待现实中的种种意外与不顺。

  说到“不顺”,我油然而生一种感慨。作者大学毕业后,倘若不曾“误入歧途”,从事政务活动(在那阴差阳错的年代,仅仅因为非其族类,纵有女蜗补天之才,也只能如徐渭笔下的“明珠”,“闲掷闲抛野藤中” ),而是将文学创作或文艺评论作为自己终身的职业,那么,要取得令人侧目的成就,是不在话下的。谓予不信,请你一读书稿,必定信服我之断言。

[编辑: 倪亚轩]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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